两个民兵驾着杨北安的胳膊往戏楼上奔跑。 杨北安心里充满了气愤,一直在挣扎,跑的比较慢,不小心脚下拌了一块石头,竟然摔倒了,但马上被两个民兵拎小鸡一样拎起来,继续奔跑,参加会议的人们一边高呼打倒的口号,一边哈哈大笑,把斗争会变成了全大队社员的狂欢节。有时候,愚昧和无知被利用正是一些悲剧的根源,人们会把与自己无关的时候看做热闹。此刻的气氛多半就是这样。
大队支书杨北安站到戏楼上,他的头依旧不屈地昂着,但很快就被孙大包和隋二柱子给把头颅被摁了下去,然后被绑起来。这个时候,曲勇向身后的红卫兵一招手,隋小彩和孙雅静就窜出来,隋小彩手里拿着高帽子,狠狠地戴在杨北安的头上。那高帽子一般都是学校接到命令后糊的,一张席子里面裹上几块砖,外面再糊上一层白纸,上书“反革命分子杨北安”,下边插上两个耳朵,形成旧时县官帽状。
紧接着,孙雅静手里托着一块大牌子,也挂在杨北安的脖子上了。
这是曲海山和他的手下事先做好的大牌子,重达八斤半,用两层油毡夹着铁片精心制作而成。一般人看不出里面的门道儿,光从外表看,无非是一块油毡做成的牌子,殊不知里面的学问可大了!玄机还不仅仅在牌子上,最令人称绝的是系大牌子的绳子,精心挑选了一根近似头发细的钢丝。刚刚套在脖子上时,感觉并不明显。但带的时间长了,再加上“八斤半”的重力,钢丝就会慢慢勒紧在皮肉里。大牌子上是很大的黑字:“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杨北安”,上面打着朱红的大叉子。
杨北安虽然被戴了高帽和那块可怕的大牌子,但他还是倔强地仰着头,不肯低下去,孙大包和隋二柱子嘴里骂着,恶狠狠地过来就把他的头夹在胯下用力往下压。这时候,曲海山看着杨北安,大声威严地说:“杨北安,你这个死不改悔的走资派,还不快点向广大革命群众和革命师生低头认罪,交代你的罪行?”
杨北安虽然头被夹在孙大包的胯间抬不起来,嘴里却愤怒地说:“我没有罪,我没什么可交代的!”
曲海山一阵得意的狞笑,说:“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,你自己不交代也没关系,那就让广大革命群众上台来揭发你的反革命罪行!”然后他就向下面宣布,“下面,请革命群众踊跃上台来揭发这个反革命分子的滔天罪行…我们要毫不留情地把这个反动分子批倒,批臭,谁先上台控诉?”
曲海山的话音刚落,就从曲海山的身后窜出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来,这个男人走到台前杨北安的面前,冲着主席台的领导们说道:“我来揭发杨北安的罪行!”众人一看,这个男人不是别人,正是已经加入造反派的孙三猴子。孙三猴子可谓是曲海山的铁杆爪牙,早在二十年前,孙三猴子在曲家大院里当长工的时候,就和曲海山臭味相投,狼狈为奸,做了很多见不得人的事儿,其中最丑恶的事情就是,他们两个在月亮泡子里捞出来一个日本慰安妇,然后他们两个都操了这个外国女尸,然后就感染了那种怪病,可以说,夹皮沟女人的那种瘙痒症,就是孙三猴子和曲海山两个人造成的,至今还泛滥着,但这个秘密也只有曲海山和孙三猴子两个人知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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