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以为是楼下发生了什么冲突,且与他们无关,等过了会儿有几个人跑上二楼,四人才知原来是冲着他们来的。
准确的说是冲姚杏杏和范柯来的。
之前范柯踢飞的两人中,其中一个的弟弟是木字军的人,得知自家大哥被打,立刻带了几个弟兄前来报仇。
“就是你们打了我大哥?”领头的人厉眼一横,嚣张的扫视在坐的四人,最后定在了姚杏杏窈窕的身姿上,目光痴迷。
他知道他大哥比较好色,但是没想到这次看中的人竟是这般美艳,满沄城的花娘加起来也不及她一个侧脸好看。
心里各种龌龊的念头一起,领头的也懒得再管是谁打了人,直接下令,“把男的给我打死,女的带走!”
金自乐见此呸了一声:“口气倒不小!”
他们也不过六个人,也敢开口说打死他们三个。
范柯此时也上前几步,把姚杏杏半遮在身后,侧头笑着跟她说:“姚掌门且坐好,我和金兄先去活动活动手脚。”
姚杏杏抬了抬下巴,示意他们随意,回身端起一杯茶,已是看戏的姿态。
范柯和金自乐同时出动,都是以一敌三,她一盏茶还未饮尽,二人便已经结束了战斗。
木字军整体实力确实不济。
“换个地方吧。”看了眼混乱的茶楼,姚杏杏随手放下茶杯,起身道了一句。
不多时,四人转移阵地,来到姚杏杏所落脚的客栈,三人在一楼的角落里坐下,她则回了趟房间,瞧瞧床上的少年现在情况如何。
刚进门,姚杏杏首先察觉屋里的呼吸重了许多,旋即走到床边,少年果然已经醒了,睁着眼愣愣看着上方,等她走近才动了动眼球,望过来。
一见她,少年艰难的抬了下头,望过来的目光颤动,眼底水色涟漪。
他嘴唇轻微张合,沙哑粗糙的嗓音一个字一个字的吐词,“谢…谢你救了我。”
姚杏杏倒了一杯温水过来,将修复身体的丹药喂他吃下去,末了才道,“好好养伤,有什么话伤好了再说。”
少年咬紧不断颤抖的嘴唇,鼻翼翕动,满目感激的眼睛紧紧闭上,含着眼眶里劫后重生的热泪,不住点头。
他还活着,没有成为乱葬岗里的一员。
出了门,姚杏杏径自来到三人所在的位置坐下,与之谈起了茶楼里那几个人的身份。
木字军在城中的作风一贯嚣张跋扈,也无人敢随意冒充他们,所以那几人的身份不会有误。
那么,现在的问题是木字军在沄城一手遮天,如今与他们结下了仇怨,除非他们四个立刻离开这是非之地,否则恐怕是无法善了的。
可他们要是真的落荒而逃,那岂不成了天大的笑话。
姚杏杏:“干不干?”她想把木字军端了。
范柯呵呵笑道:“赔本的生意在下可不做,姚掌门要想拉我们入伙,光几句话怎么行。”
实力差距摆在这里,就算和木字军发生冲突,他们也吃不了亏,犯不着费时费力去把整个木字军除去。
他这意思是要报酬才干,可这样一来自己可就吃亏了。
姚杏杏轻挑了下眉,也不肯轻易让步,一本正经的反驳,“此言差矣,这怎能叫拉你们入伙,我们不本来就是一伙的吗?”
“而且人确实是你们动手打的吧,到时他们也只会找你们麻烦,你难道想走到哪里都被人盯着?”
谁也不想屁股后面老跟着一群苍蝇。
这番话确实让范柯轻蹙眉间,手指刷的一声合拢扇面,犹豫的视线微偏,看去旁边在坐的金自乐和孟呈二人。
显然是想参考他们的意见。
金自乐没什么心眼,大大咧咧的道:“姚掌门这么做算是除暴安良的侠义之举,金某非常乐意跟着你干,有没有报酬无所谓。当年,我家要是也能遇到像姚掌门这样的人,想来也不至于死的只剩我一个了。”
之前姚杏杏连杀两个元婴,硬是弄垮了李家,让金自乐里里外外佩服的不行,所以再有这样的事,当然十分乐意参与。
“只要姚掌门不嫌弃金某粗人一个,只会打架不会动脑子,凡是能帮得上忙的您尽管吩咐!”
金自乐的直接倒戈把范柯弄的没话说,暗地里给了他一个白眼,看书看傻了吧你。
而得到无条件支持的姚杏杏则笑了,脸颊上凹陷的酒窝仿佛都带着几许小得意,“金道友过谦了,有了你的加入,此事肯定事半功倍。”
“咳咳!”
此时范柯故意假咳了两声,等两人齐刷刷的看过了,才幽幽开口,“姚掌门,你这话说的……着实是有点过于虚伪了。”
闻言姚杏杏皮笑肉不笑盯着他片刻,食指竖在唇边,真诚的劝告:“嘘!不要乱说,实在不行,你可以选择闭上嘴。”
她眼里带着没什么威慑性的警告,但范柯还是果断的把嘴一闭,打开扇面挡在自己面前,只露出一双狭长的眼讨饶的望着姚杏杏。
后者见此轻呵一声,满意的移开了视线,低下头不急不缓的给自己倒了杯茶。
修长白净的手指握住茶盏,送至唇边浅抿一口,水渍湿润后的唇瓣色泽鲜艳,无端诱人,比果盘里红透了的水果更让人有食欲。
“姚掌门……”范柯清楚像自己这般盯着一个女子的行为实在不妥,可他偏偏怎么也移不开眼。
“嗯?”姚杏杏闻声抬头,蛾眉轻扬,“你也终于想清楚了?”
范柯眼睛微弯,扇子后面的脸此刻应该是在笑着,他上半身向前倾,往她面前凑近。
“有没有……”
句子才说到一半,旁边突然插进来一道很冷的声音把他打断。
“没有行动方案么。”
是孟呈,他沉着眉心看着这边,眉梢带着明显的不耐之色。
范柯被他话一下带走了思路,注意力完全放在了他也同意无偿解决木字军的事上面,也忘了自己刚刚要说什么。
“孟兄,你也决定了?!”都是侠义之士是不是,就他一个财迷心窍。
孟呈目光望着姚杏杏,言简意赅的提要求,“收缴的钱款四人平分。”
吉艳那次,除了姚杏杏给的佣金,李家其余财物他们基本一点儿也没分到。
姚杏杏轻眨了下眼皮,单纯无害的扬唇笑道:“这不是应该的吗?”
范柯也想起了李家的事,虽然他们也不亏,但后面真的差点肉痛死,这次要不是孟呈提醒,估计又要在同一个地方栽跟头。
心中为自己掬了一把辛酸泪,范柯装模作样的冲姚杏杏拱手,半真半假的说:“要是早知姚掌门这般慷慨大义,范某甘愿为卿赴汤蹈火,在所不辞。”
姚杏杏往下扇了扇手掌,跟他客套,心说成年人果然都一般虚伪。
恶势力非一时半会儿就能解决,而且她这里还有一个重度伤患需要静养,首先要保证自身安全才行。
所以她思考片刻开口,“这个客栈很快也会让木字军的人找到,我们先找个隐蔽点的地方住下,从长计议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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